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疫情之后,数据监控将渗透生活,我们的体温、脉搏、喜怒已经暴露

摩登中产 2020-04-17 浏览157次
疫情之后,数据监控将渗透生活,我们的体温、脉搏、喜怒已经暴露的头图

一念天堂,一念深渊。

第一个世界,酝酿于奥威尔8岁那年。

1911年,8岁的奥威尔被送往英国东南小镇,就读传统寄宿学校。

学校规则森严,从此他童年只余灰色。

破败的教舍,阴冷的走廊,早餐米粥总散发陈腐气息,学生们的每一天,从跳入肮脏的泳池开始。

校长在上面冰冷巡视。在学校,所有违规都以体罚相待。奥威尔曾被校长鞭打数小时,直到打断马鞭。

校长夫人则如女王般高高在上,喜怒无常。偶尔,她会开着福特汽车,带学生去镇上吃蛋糕。

学生们说起校长夫人时,最常用词是“宠”。为了争宠,他们不惜写诗献媚或互相举报。

学校中没有秘密。

有一次,奥威尔偷溜到校外买巧克力,有人盯着他校服,吓得他拔腿就跑。他以为那是校长派出的密探。

1921年,奥威尔步入社会,当了几年公务员后,开启流浪生活。

他做过洗碗工、教师、码头工人和书店店员,最后成为作家,受出版社之邀,前往报道西班牙内战。

在巴塞罗那,他卷入党争暗杀,子弹射穿了旅馆玻璃,最后,他被秘密警察全城搜捕。

白天,他装作英国游客游走,入夜,他躲藏在城市角落。

他钻过新挖的防空洞,睡在烧成废墟的教堂。离开巴塞罗那的前夜,他藏身一个废弃工地内。

他躺在杂乱草叶中,思考独裁政治的恐怖:

“你的老朋友可能会把你告发到秘密警察那儿,你一定会满腔愤恨的。”

在狼狈逃亡的夜晚,奥威尔度过了34岁生日。重压之下,他快速衰老,外貌看起来如年过五旬。

拖着疲惫身躯,他渡过英吉利海峡,乘火车回到英格兰。车窗外,世界在无尽铅云之下。

英国西北部有一片荒岛,少人居住。其中一个狭长岛屿,岛上只有一条路,人口不足三百。

1945年,奥威尔在岛上最北端,租下一栋废弃房子,开始写百年来英国最伟大的小说。

黑夜中,大雨倾盆而下,屋中炉火微弱,奥威尔整夜抽烟,手边咖啡一杯杯不断。

此时,他患肺结核已病入膏肓。他预感时日无多,昼夜伏案,撰写最后的作品。

3年后,他写完手稿,因字迹难辨,无法寄给打字员。而他掏了两三倍报酬,也找不到愿意上岛的打字员。

45岁的奥威尔,独坐床边,敲完了15万字的打字稿。那一年是1948,他把48倒过来,给书命名《1984》。

那个未来并不遥远,只在颠倒之间。

《1984》中,有一块神奇的电幕,可以当电视收看,也可以监视所有人。电幕感应灵敏,能监听话语,也能听到心跳。

思想警察用电幕盯着所有人。人们习惯了被监控的生活,隐藏思想成为本能。

书的开篇,主人公走进那栋冰冷威严的胜利大厦,楼内海报上的巨脸,目光总落在身上。

海报下面写着那句:

老大哥在看着你。

1984年到来了。

那年1月22日,美国三大电视网同时转播第18届超级碗橄榄球比赛,超9600万人观看。

第三节休息时,电视没有回放比赛精彩瞬间,而是切换成一条60秒广告。

广告里是《1984》的世界,老大哥正在电幕上演讲,秘密警察正在追捕女孩。

女孩手持铁锤,广告最后一刻,铁锤飞出,砸碎电幕。

最后的画外音说,苹果电脑公司将推出Mac电脑,你将明白,为什么1984不会变成《1984》。

那一年的人们,对技术有充分的自信,并相信已找到未来的出口。

当年在旧金山,125名黑客聚在一起,举办了全球第一届黑客大会。

大会的筹办方中,有一名32岁的自由撰稿人,名叫凯文·凯利,多年后,粉丝叫他KK。

20岁时,凯文·凯利考入罗德岛大学,但上完大一就办了退学手续。

他在一家货运公司打工攒钱,买了一张从美国到亚洲的机票。

此后,长达8年的旅程中,他游历日本、韩国、印度等十几个国家,拍下4万多张照片,并学会了一种老挝乐器。

1979年复活节前夜,他到了耶路撒冷。因无处住宿,他在圣墓教堂耶稣受难处的石板上沉沉睡去。

第二天清晨,阳光耀眼,他忽然重新思考起生命的意义:

“如果只剩下六个月的时间,我该怎么活。”

接下来的日子,他准备以半年为倒计时,重新规划生活。

他回到家里,帮父母除草修房,探访各地亲戚,后又骑行5000公里,穿越了整个美国。

万圣节,他回到家中,沉沉睡去,权当死去。

第二天醒来,他再次看到清晨暖阳,如获新生。他知道很多人迷恋过去,但新的生命中,他意识到自己属于未来。

1984年,凯文·凯利撰写文章,预测计算机的未来并非存储,而是连接成网。

他窥探到了未来。5年后,万维网设想才首次被提出。

1994年,他出版《失控》,讲述一个因为群体连接,而百变多姿的科技未来。

《失控》成为互联网圣经,《黑客帝国》开拍前,导演将《失控》作为全剧组必读书目。

在那之后,凯文·凯利开始多次提及镜像世界的概念。

他认为,那是互联网的终结形态,整个世界都被数字化,一切都在虚拟世界有一个复制品。

在他硅谷的家中,没有高科技的电子产品,反而有一个用乐高玩偶组成的模型世界。

他拼着自己的小世界,等着那个大世界的到来。

2010年,《失控》在中国出版,凯文·凯利到中国宣传,5天做了6次演讲,每个人都在问他未来,网友笑称他是风水先生。

他预言的镜像世界正在一点点成形。

地图软件的年度报告,记录着活动路径;支付软件的年度账单,记录着衣食住行。

《大数据时代》作者舍恩伯格,欢呼着新时代的辉煌:

“数据可以量化一切,文字变成了数据,方位变成了数据,沟通变成了数据,直到万物的数据化。”

凯文·凯利称,镜像世界拥有十亿只眼睛,无处不在的摄像头,可以让真实与镜像完全同步。

2016年,他发现穿戴式设备越来越多,跟踪技术越来越廉价,于是预言:“所有能被跟踪的事物,一定会被跟踪。”

然而,在镜像世界即将到来之际,《1984》的故事也在上演。

2018年4月,武汉美术馆,一个长约20米的走廊墙上,贴满了A4纸。

走廊没有开灯,只给A4纸打上紫外线。纸上写着一个个武汉市民的隐私,年龄,住址,车牌号,火车票,甚至购物清单。

文字使用隐形药水打印,阳光下不会显现,只有在特殊光中,才能显出秘密。

办展的艺术家花了5000块钱,在网上买到34.6万武汉市民的隐私信息。

上百名志愿者,用几天时间,将单据关键文字涂抹后展出。

他们给被展出者发短信:我们在黑市购买了您的信息,请来观看自己的秘密。

观展者有的沉默,有的爆粗口,有的在现场报警。

展览在第三天被叫停。有评论说,展览泄露了时代的黑暗秘密。

泄密并未停止。

疫情后,人脸数据在电商平台售卖,3000元可买24000套,每套大约1角钱。

戴口罩的照片更贵,2角一张,10万张打折。

卖家说,一部分照片,源自人们上班打卡和验证小区门禁时拍摄。

《人类简史》作者赫拉利预言,疫情将成为分水岭,数据监控将渗透生活,数据泄露从“皮肤上”变为“皮肤下”。

皮肤上的数据让我们陷入大数据杀熟,陷入广告推荐,皮肤下的数据,则泄露我们的体温、脉搏甚至喜怒。

他举例,政客们可以获知网民看新闻的心情,从而操纵舆情。

老大哥,从虚空之上,默默投视。

我们正处于两个世界重叠之处:

一侧是智能辉煌的镜像世界,一侧是时刻被监控的《一九八四》。

未来如何走向,取决于大势,更取决于键盘上、屏幕外的人。

……

乔治·奥威尔墓地,位于英国牛津郊外。

石碑上没有墓志铭,只有他的名字、生卒年,与时间留下的斑驳纹路。

墓地边有一教堂,教堂早已衰败,但教堂顶部悬着一面时钟,至今仍在走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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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媒体:好百科 作者:摩登中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