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击者记录：美国历史上最血腥的一天，至今仍困扰着我们

几十年来，美国经受了许多不同的战争、恐怖袭击和各类冲突。但有一天，美国历史上最血腥一天的称号保持了近159年：安提塔姆会战。

这一天是1862年9月17日。在短短12小时内，有近23000名士兵受伤或死亡。

这是南军的一次（未遂的）偷袭，被联邦士兵发现而挫败。这些被发现的信息导致联邦将军乔治·麦克莱伦（George McClellan）将他的部队与联邦将军罗伯特·李（Robert E. Lee）的军队在马里兰州沙普斯堡附近的安提坦河畔对峙。

根据安提塔姆战役目击者的描述，战斗在黎明时分开始，持续了几个小时，他们战斗的玉米地里尸横遍野。

士兵们奋勇作战，因为他们知道安提塔姆战役的意义。如果北方输了，他们可能会失去对国会的控制，其他国家可能会开始站在南方人一边。如果南方输了，他们就会失去进步，并且无法在北方的土地上赢得一场战斗。

虽然许多士兵为他们的事业献出了生命，但还有许多人留下了对当时的恐怖回忆。安提塔姆战役的故事令人心碎，萦绕心头，讲述了他们中许多人宁愿忘记的一天。

偶尔有炮弹呼啸而过，提醒我们正在迅速接近“有争议的地方”

安提塔姆战役对战争的双方都很关键。在第二次布尔诺战役中遭到特别惨痛的失败后，联邦一方需要证明其实力。

考虑到这一点，联邦领导人全速前进，以逼退李的部队。

对于一些不幸的士兵来说，这场炎热的九月战役，是他们第一天参加战斗。弗雷德里克·希区柯克中尉就是如此，他是宾夕法尼亚州第132志愿军的一员，他描述说：

震耳欲聋的大炮声、尖叫声和爆裂的炮弹声，充斥着我们身边，而我们正向危险之地行进。偶尔有炮弹呼啸而过，提醒我们正在迅速接近 "有争议的地方"。不久，我们开始听到一种最不祥的声音，那就是火枪的响声。这种声音虽然没有加农炮那种震耳欲聋的虚张声势，但对新兵来说是很可怕的，而对那些曾经经历过加农炮影响的人来说，这种声音就更令人害怕了。

我可以看到古老的星条旗在他们身上挥舞，而我尽可能地瞄准旗帜周围的人开火

在南军方面，由于几个关键原因，他们也渴望胜利。

林肯总统似乎正在失去他的一些选民的支持。如果北方再输一仗，林肯的政党（共和党）将面临失去众议院的危险。

南方部队可能很清楚这场特殊战役的象征意义，正如一位南方士兵，北卡罗来纳州第一步兵团的卡尔文·利奇所解释的：

我捡起倒在我身边的一名战友的枪，继续射击。在这里，我可以看到敌人的第二道战线，当他们的人倒下时，其余的人就会靠近并填补他们的位置。他们的第一线士兵躺在栅栏边，我可以看到古老的星条旗在他们头上挥舞，我尽可能地瞄准旗子周围的人开火，我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我是否有杀死任何人。

我不应该为看到战争明天结束，而不开一枪感到遗憾，然而我却有点渴望看到再打一场仗

虽然联邦军队不知道这一点，但林肯总统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特别焦虑。虽然他面临着失去众议院的风险，但他也有一个急于发表的演讲：《解放奴隶宣言》。

然而，林肯的内阁认为，由于北方最近在战争中处于下风，宣布南方各州所有奴隶获得自由的讲话，可能不会得到那么多的支持。

因此，林肯按兵不动，等待合适的时机。

在战场上，新手们对战争的感受也很矛盾。以副官约翰·H·伯纳姆为例。伯纳姆是康涅狄格州第16步兵团的成员，在最初成功地将一些南方士兵逼退后，联邦将军A.P.希尔很快带着新的部队出现，包围了这些没有经验的人，并屠杀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。

伯纳姆是一个幸运的幸存者，他有这样的说法：

就我的经验而言，我不应该遗憾看到战争明天结束而不再开一枪，然而我却有点渴望再看到一场战斗。不是因为不顾一切地追求刺激，而是我现在有了一点实际的知识，我想我下次也许会做得更好。

疲惫的我们仍在继续前进

有两个非常感兴趣的国家，在等着听安提塔姆事件的发展情况，那就是法国和英国。

这两个国家正因缺乏棉花而受到伤害，如果南方持续壮大，他们将不得不考虑使其独立呼吁合法化。

在所有这些压力下，指挥官们并没有放松对手下的要求。密西西比州第16步兵团的詹姆斯·J·菲茨帕特里克（James J. Fitzpatrick）解释了当时的身心疲惫情况。

我们疲惫不堪，昏昏欲睡，但仍在继续前进，当我们接近战地时，几十名伤员从后面经过，提醒我们血腥的战斗正在进行。

我们都通过了军营，并肩走在一起，走向前线

李的军队向北方开战，急于赢得他们在联邦土地上的第一场战斗，这对林肯和他的支持者来说可能是一次严重的打击。

但在伤口上撒下更多盐的是，奴隶是南军的一部分，而这即将成为战争中一个更大的人力来源。

正如南卡罗来纳州第七步兵团的一名上尉所描述的那样：

怀特和我看到我们处于炮台的近距离射击范围内，就把左翼压到山下，继续前进。就在这里，怀特少校从右边的队伍中走过，对我说：“我们可以拿下那个炮台，前进！”我们俩穿过队伍，并肩前进，与彩旗一起，向前方走去......

这是一次大规模的狩猎，因为你可以看到我们的人，在树与树之间爬行

在一片30英亩的玉米地里对峙，部队不得不发挥创造力，在他们能找到的地方寻找掩护。第12军团第10缅因州步兵队的詹姆斯·菲尔布朗（James Fillebrown）中校，与他的战友们躲在树丛中。

菲尔布朗和他的战友们奉命守住这片森林，直到援军到来，他们对前来的南军士兵进行了阻击。菲尔布朗声称：

......在我们前进的过程中，43名敌军被击毙，其中包括中尉、上尉和一名上校，这证明了我们士兵的步枪非常的准确无误。这是一次大规模的狩猎，因为你可以看到我们的人在树与树之间匍匐前进。

由于同样的事情随时都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，所以没有人想得太多

从黎明开始，安提塔姆战役就开始了它的第一批受害者。联军指挥部在上午优先打击南军的左翼，而“石墙”杰克逊将军则用他的部队进行猛烈反击。

在头八个小时内，有15,000人伤亡。

左右两边的人都在倒下，似乎没有人是安全的。

第6军团第20纽约步兵队的克里斯托夫·尼德勒描述了这一情况：

现在我首先看到我旁边的凯斯勒（Kessler）没有了头的上半部分，他的脑浆几乎都流到了他旁边的默克尔（Merkel）的脸上，以至于他几乎看不见了。由于同样的事情随时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，所以没有人多想。

有了这份情报，如果我还不能打败鲍比·李，那么我情愿回家

就在战役的前一天，北军似乎得到了一次幸运的机会。在弗雷德里克附近的一个最近被遗弃的南军营地中，两名联邦士兵发现了一份包裹着几根雪茄的191号特别命令。

第191号特别命令是李在两天前发布的，其中详细说明了他在军队进入北方领土时的分兵计划。这些部队将向马里兰州和西弗吉尼亚州的四个城镇中的一个进军。

据报道，在得知这一消息后，麦克莱伦感叹道：

有了这份情报，如果我还不能打败鲍比·李，那么我情愿回家。

死亡和受伤的人，是成堆地堆积在那里

位于所有行动中心的“血腥小道”是一条农场小路。在这里，大约有2600名南军士兵在希尔的指挥下，利用栅栏试图加强自己的阵地，但很快就遇到了联邦少将威廉·H·弗伦奇和他的5500名士兵。

近距离的战斗接踵而至，在三个小时内，超过5000人死亡或受伤，联邦士兵稍有进展。

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，这条小路为自己赢得了一个新的名字：“血腥小道”。第二军团新罕布什尔州第五步兵队的查尔斯·A·黑尔（Charles A. Hale）描述了来到这里的经过。

当我们前进时，我们发现那条道路是个血腥的地方，而爱尔兰旅则向后退去；两边的栅栏都倒下了，死人和受伤的人真的成堆地堆积在那里。

奔腾而来，但马匹几乎都被杀死或受伤了

由于很多的士兵争夺同一阵地，很难有人取得任何真正的进展。

密西西比州第11步兵团的D.L.Lowe说：

与密西西比第11步兵团对峙的团旗，被击落了数次，然后就消失在山丘后面了。

Lowe接着描述了一群同样遭受巨大痛苦，但却经常被遗忘的战士——马匹。

我们的队伍没有再往前推进，而是保持着原来的位置。敌军炮弹呼啸而过，我们的马匹几乎都被打死或打伤了，随后我们的炮手消失，这次努力失败了。

我听到一个人咒骂一个压到他的同志，一个垂死的人

在联邦防线的南端，安布罗斯·伯恩赛德（Ambrose Burnside）少将在接到迟来的命令并拖延了很长时间后，终于带领他的部队上了战场。他到达了现在被称为伯恩赛德桥的地方，那里有500名佐治亚士兵在等待。

在三个小时里，伯恩赛德的士兵试图夺取这座桥，最终成功了，但伤亡惨重。

驻扎在桥附近的一个人，纽约州第9志愿军的成员大卫·汤普森（David Thompson）描述道：

敌人的一发子弹在一个年轻人的头骨上犁出了一条沟，并把他的大衣从肩膀上打下来。后来他一直没有离开他的位置，脸朝下躺在那里，场面很是可怕。过了一会儿，我听到一个人在咒骂一个同志，因为他重重地躺在他身上。他在咒骂一个垂死的人。

玉米地充满了尸体，人们不得不踩着过去

战斗结束后的第二天，李带着他的残军撤退到弗吉尼亚州。虽然麦克莱伦占了上风，但他决定什么都不做。他没有追击李，尽管他很有可能将李的军队彻底打垮。

麦克莱伦显然认为，不允许李在北方的土地上取得胜利本身就是一种胜利；因此并要求不采取进一步行动。

许多人强烈反对麦克莱伦的意见，包括林肯总统。林肯非常生气，以至于不到两个月后，他最终将麦克莱伦调离了指挥部。

当一切都结束后，一位匿名士兵对这场最终以僵局收场的战斗有这样的评价：

玉米地充满了尸体，人们不得不踩着过去。

如果在这个战场上看不到战争的恐怖，那么在任何地方都无法看到

经过12个小时的战斗，玉米地被鲜血染红，尸体堆积如山。

由于火枪和加农炮的混合，造成有近23000人伤亡。南方有10316人伤亡，北方有12401人。这其中估计总共有3650名死者。

明尼苏达州第一团的查尔斯·戈达德回忆说：

如果在这个战场上看不到战争的恐怖，那么在任何地方都不会看到。反叛者（原文如此）打得很好，我为他们点赞。

我恨大炮

这一天的恐怖没有人不知道。南卡罗来纳州第六步兵团的詹姆斯·鲍尔韦尔（James Boulware）博士说：

我们再次失去了一些南方最崇高的人。伤势普遍比以前严重。我认为这场战役的炮火比之前的任何一场战役都要可怕。我一生中从未对炮击如此厌倦过，我讨厌大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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